查理曼落!地!了!

玫瑰玫瑰

黑狗X咕哒♂/a闪X咕哒♂ 的修罗场,随便写着玩不负责任没后续

大概是 只对你温柔系狂犬空降VS嘴硬但心软系霸总竹马(不是


大当家葬礼那天刚好是库丘林加入帮派的第二年整,他仍穿着平常惯穿的那套黑西装站在丧礼人堆里,洗不掉血腥气的双手乖巧地垂在身侧。他罕见低眉顺目,摆出和他本人并不相称的悲伤姿态。像平日里受人管制的狂暴凶犬丢失颈环,反而懂得了收敛獠牙和利爪,露出不常示人的温顺一面。

大当家死得算不上惨,但是窝囊,也不知道机关算尽一辈子的人怎么就在关键时刻一意孤行,无视所有劝阻执意只身赴一场鸿门宴。第二天早上月亮落尽,军师团终于收到消息,说平日素来精明清醒的大当家被甜言蜜语哄得浑浑噩噩,被人在海中央一枪爆了头,尸体喂了鱼,化成融在海里的一串星子。

日后再去查,邀请函上的落款人纯属无中生有,游船同乘客也不知所踪,更别提凶手。大当家这辈子脏事坏事没少沾,上上下下等着领他人头的能从天安门排去海南岛,即使有手下揣着如何一腔热血想要报仇,也无处能寻来半点线索。

当然了,窝囊归窝囊,丧礼还是要大肆操办的。遗体告别时候正中央棺材里躺的是套了一身黑西装的人体模特,名义上的夫人走出来大哭一场,再配上小弟们挤出的两滴眼泪,真情实感几斤几两不得而知,至少表面看起来仍还是上慈下忠的和谐模样。至于走出门外是哭是笑,最该在意的人死了,自然也没人舍得花费心神纠结。

相较而言,最值得花心思的还是决定下一任当家,开会时候库丘林还穿着那身黑西装漫不经心地靠在角落,胸口花纹下埋着洗不掉的干涸血迹,手指藏在口袋深处里摩挲枪身。被点到名字时候仍是冷漠又平淡的一张脸,上任致辞现想现说,草草了事,像是老早就看透众人心思,又倦于参与纠缠。他离开大厅时候神色匆匆,像是佳人有约,急着续手上轻飘飘的一根红线。

“哪来的佳人约他,”某人信誓旦旦,视线落在大门曾浸透血色的暗色花纹上,“大抵是这条忠犬悲伤过度又自尊心作祟,跑到哪个角落舔舐伤口了吧。”

库丘林去的是老旧的家属楼,车停在楼下昂贵跑车旁边,他则靠在路灯上仰头看过去。不知是否是因为连日暴雨,连昏黄灯光都显得饱含水分,像被泡发过头的一块海绵,无精打采地挂在灯柱最高点。

他等了两个小时,直到日头沉甸甸地落到山那头,才终于听见楼道里传来凌乱细碎的脚步声。黑发蓝眼的男孩从楼道口窜到他面前,开口第一句竟然有点教训意味:“你在这里等多长时间了?我不是说过下次来之前就给我打电话嘛,要不是低头看了一眼,我都不知道你来了。”

“没多长时间。”库丘林说,抬眼打量男孩凌乱睡衣外过大的风衣和脸上异常的红晕,半晌后又开口:“我成功了。”

他这话说得实在突兀,藤丸立香半晌才反应过来 ,发出一个代表疑问的鼻音。换来对方低压低声音地平静解释:“大当家死了,现在当家是我了。”

藤丸立香被他没头没脑的自白搞得更加迷茫,巨大的疑惑几乎要化成实体悬在头顶上:“听到这个消息真遗憾,然后,恭喜你?”

“你说过你不希望我参与帮派的毒/品交易,所以我想办法干掉了大当家。”库丘林依旧略微低着头看他,狠戾惯了的眉眼露出格格不入的温和弧度,“最多再过两个月,等我彻底掌握实权,别说禁止区区毒品交易,只要你想要,整个帮派我都能用双手捧着送给你。”

“我怎么可能想要你们帮派!而且我虽然讨厌毒/品相关的一切,当初我说的意思也不是让你......”藤丸立香委顿地垂下头,沐浴着库丘林温柔却坚定的眼神,再果决的解释也会变得愈发无力。藤丸立香想到事已至此,索性放弃了进一步澄清,转向另外半句话,“所以为什么你会变成新当家?我记得你之前和我说过,你们帮派里有很多权力平起平坐的二把手互相制衡,之前一个任务里不还给你搞了不小的麻烦出来?”

“正是因为二把手太多了,才选的我。”库丘林言简意赅,说到帮派事务时候他又忍不住蹙了眉,面容再次显出凶狠之色来,“在他们眼中我大概始终是大当家的一条狗吧,指哪打哪,既不会自己思考也没什么握在手里的实权,大概是整个帮派里最适合当傀儡的人。”他说着,视线偏向一边,冷笑了一声,“全是一帮蠢材。”

库丘林顿了顿,视线再次转回时候再次变成了蜜罐中浸的糖块,开口几乎要成为柔软的胶质:“不了,这些事情你不需要再知道了。”

库丘林抬起手抚上藤丸立香的脖颈,沿着颈上细碎银链滑至藏在衣内的鸽血色宝石。库丘林曾将之亲手封进天鹅绒盒子里,递给少年时候看见对方眼中受宠若惊的闪光。他那时美其名曰是收留濒死自己的贵重谢礼,实际则近似个一厢情愿的定情信物。

他的手指在滑至衣领边缘时短暂停顿,库丘林握惯刀枪,手掌同全身都皮糙肉厚,指尖硬茧石块似的冰凉粗糙,于是触碰与轻吻一同落在了布料上。

"不管如何,不会改变的是我永远是你的枪。”

“只属于你一个人的枪。"


库丘林收到请柬时候已经正式掌权将近半个月,毒/品禁令卓有成效,之前总不安分的几个刺头也被他一一按压服帖,一度士气低迷的帮派再一次蓬勃且欣然地长起来。

请柬是邮递,像是生怕他收不到似的用了加急特快,被小弟规规矩矩地端进来。玫瑰色卡片上金粉描的库丘林三字工工整整落在横线上,称他是当代青年企业家,邀请他本周末出席乌鲁克少爷发起的酒会,落款则龙飞凤舞,毫不顾忌被人看出其他文字均非出自本人。

于是库丘林如约到场,利用多年的杀手能力将自己藏匿在大厅一角。过大的舞厅中金色墙漆同各式奢华器皿交相辉映,暴发户品味在空间中堆叠,带给人近似扼住呼吸般的强烈视觉冲击。

作为主角,吉尔伽美什姗姗来迟,简短的开场白后便开始应酬。说是应酬或许也不当,吉尔伽美什无论容貌财力都足够招引蜂蝶,他本人不过是如若起兴便随意应付两句,兴致缺缺则索性忽视,本质上只不过是皇帝翻牌子般的奢侈社交,大概也只有吉尔伽美什一人能在其中寻得自在。

库丘林早已耳闻这位少爷多次,传闻中他以仅一人之力将乌鲁克经营成一夜崛起的黄金帝国,触手横跨黑白两道,在商界坐拥几近说一不二的地位与实力。与此同时,这人的脾性也是众说纷纭,有人传说他是位暴君,又有人解释他定然是位贤王;有人赞美他容貌英俊,又有人驳斥他面目可憎。

库丘林鲜少躲在暗处打量人,目光探出去都是沉甸甸的一串电光,隔着人群笔直地扫过去,在吉尔伽美什身上擦出一串噼啪作响的火花。然而吉尔伽美什始终不动声色,视线扫过来时双眼猩红,惯常的笑容中露出浑然天成的阴冷与嘲讽。

宴会散场时已经入夜,步履摇晃的醉汉被仆从搀扶着坐上豪车,尚且清醒之人则自行穿过过长花园,各自坐进自己座驾。库丘林故意动作缓慢,落成流连在大厅中最后一个,身旁只剩下忙碌的仆从。半晌后吉尔伽美什再次自楼梯上方出现,这次却没有半点要下来的意味。

“本以为是个没什么脑子的莽夫,呵,这不是挺上道的。你大概也猜到我要和你说些什么了吧。”吉尔伽美什从仆从手中托盘里掂起一杯红酒,他捏着酒杯细冷的握柄像捏着一条活蛇,拿鸽血色的宝石挂坠作眼,沿着吉尔伽美什抛掷路线径直像库丘林吐出冰冷蛇信。

吉尔伽美什的抛投算是准,银色细链恰好勾在手指上,手掌微微一晃便能让挂坠落在手心,固块冰凉,像在手中横了一块碎冰。库丘林攥住拳,力度大得近似于要就此捏碎那块价格不菲的赤色宝石。

“你把他怎么了?”库丘林问,最后几字说得近乎咬牙切齿,手臂绷出青色筋络,似乎下一秒就要冲上楼梯,吞吃吉尔伽美什的血肉。

“没什么,我可宝贝他得很。虽然我始终看这东西碍眼,但这次倒是他自己提出用这玩意儿换你一条命,这种品质的石子儿我还看不上,留在我手里只会玷污我的藏品质量,干脆还你算了。”吉尔伽美什轻描淡写,金发在灯光下反出阴惨惨的白光,像自陈年画廊墙壁上剥下的一幅画像。

“那有话直说,我没时间陪你们这种伪君子玩文字游戏。”库丘林不耐道。

“你难道一直以来真以为他有多干净?”吉尔伽美什冷笑一声,其中的轻蔑意味也不知是给予库丘林还是他话中的藤丸立香,“本少爷五岁时候就把他从孤儿院带了出来,期间始终和我同吃同住,没等成年就爬上了我的床。要论起急色,恐怕也只有花街的头牌小姐能和他一比。”

“我知道他高考结束的那天晚上把你捡回的家,之后就一直藏在我为了让他好好复习买的房子里头。不过本身高考于他也不过是随便玩玩,他上不上大学、上什么样的大学都无所谓,吃穿用度以我现在的资产就足够供他无忧无虑两辈子,想学习我也可以随时给他雇最好的教师。但他执意要考,考上了又执意要上,我也只好让他去了。现在想想,要早知道会勾来你这么个麻烦,我老早就不该这么惯着他。”

库丘林当然知道藤丸立香出身于贵族中学,而后又上了学费价格不菲的外国大学,资料上白纸黑字,落进他眼里时候不乏讶异,却从未想过无依无靠的孤儿如何负担起背后债台高筑。

“你何必如此羞辱他。”库丘林说,他高涨的怒火此时反倒是降了些许,显出一副堪堪凝固在悬崖边缘般的冷静姿态,“你若这么说,那他说过的那些话大抵也是你教的。”

“都是共用过同一个玩具的人了,咱们之间也没必要藏着掖着。让他暗示你停止毒/品交易的的确是我没错,你们帮派的交易愈发如火如荼,乌鲁克可不能坐视不管。”吉尔伽美什笑了笑。

“但我还真没料到他的区区几句话还真起了作用,我原本只想借力敲打敲打你,至少让你这把枪离这摊生意远点。没想到你也是色胆包天,为了小情人的一句话就谋权篡位。这么看我似乎需要嘉奖他了,能靠着这般贫瘠的色相把你魅惑到这种地步,我或许难得看走眼,小瞧了他的潜质也说不定。”

他低头抿了一口手中的红酒,短暂地蹙了下眉,将之随手置在栏杆的平面上。

“你若是不想要,就把他让给我。”库丘林仍旧维持着面无表情的冷淡模样,语气比起谈论自己的情人,倒更像是被上司派来购买一件商品。

吉尔伽美什闻言又笑起来,不露丝毫笑意的视线中毫不掩饰冷嘲热讽:“你想得够美。我养了他十七年,就算是条真狗也总该养出感情了。何况我其实很反感别人碰我的东西,无论是我的财我的物......”吉尔伽美什危险地眯了眯眼,“还是我的人。”

“现在留着你纯属是因为还有用,何况那家伙一听我要对你下手,宁愿豁出性命也要为你做担保。”吉尔伽美什的眉间掠过一丝不悦,“按我平日的性子来说,就单你碰了他这件事,就足够我杀你几百次了,再加上他主动提出保你的命.....”吉尔伽美什顿了顿,似乎是觉得不够,轻描淡写地补充道,“嗯,对于觊觎我的人的家伙,杀你大概也太过仁慈了,应该是逼你身败名裂再把你纳入麾下,让你在最近的地方看他如何被别人珍爱,不觉得这样更合适吗?”

吉尔伽美什没等库丘林的回答,自顾自地笑了起来。

“说到底只不过是一条听人使唤的狗而已,可千万别把自己看的太高了哦,狗一旦发起疯来,麻烦的可是主人。”

库丘林长久地沉默着,紧握的拳头缓慢松开,手腕也随之垂下,项链被随意地勾在指尖处,几乎摇摇欲坠。

似乎是厌倦于库丘林的木讷反应,吉尔伽美什终于收敛了脸上玩味的笑容,露出一副夹裹着两分嫌恶与恼怒的厌弃神情,低声冷哼:"无趣的蠢狗。"

他话音未落,台阶下便传来子弹上膛的清脆声响,红酒杯随着枪响炸开,赤红色液体飞溅,吉尔伽美什低头看过去,猛地撞进库丘林灼热的红色眼瞳里,他恍然间像是看见马拉殒命时浴缸里沉浮的血色,颓废,热烈而凶悍。

“不过是只被人圈养在金丝笼子里的鸟雀,身上连点血腥气都舍不得粘,还真以为自己那几声鸟鸣就能唬住人了?”库丘林缓慢地说。他也弯了唇,却露出和吉尔伽美什完全相反的、沉静同热切交缠的癫狂神态来。

吉尔伽美什又一次翘了嘴角,他耸了耸肩,举起双手摆出投降动作,却状似漫不经心地露出了手心里藏着的迷你手枪。

“吼哦,口气倒是不小。那么就来试试看,”

“笼中鸟。”

“看门狗。”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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